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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民主话语霸权及其式微

  中图分类号:D50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862X(2017)02-0099-006
  话语从字面上看即“言语,说的话”,是人们进行思想交流的工具,但其背后体现着一种权力关系,或者说,从话语中可以发现权力的本质。马克思认为“话语中充满神秘的力量”[1]894这种神秘的力量就是一种具有威慑力的“真实的权力”,这种“真实的权力”被福柯称之为“话语权”。所谓话语权,是指“话语交往中的核心概念和关键词的定义权、解释权、主导权以及实际影响力” [2]。在国际话语交往中,谁拥有了话语权,谁就掌握了话语核心概念的定义权和阐释权,掌握了对各类国际事务、事件的评判权,拥有了国际关系游戏规则、标准以及制度制定的主动权。
  民主话语权是当代国际政治话语权的核心内容,西方发达国家凭借民主话语霸权以主导国际政治。当今世界,少数欧美发达国家凭借在国际经济、科技和军事上的优势地位,成为国际政治的主导者,牢牢掌控了国际民主话语权,垄断了民主概念的定义权、民主理论和实践的阐释权以及民主发展状况的评判权。然而,步入21世?o以来,西方世界陷入政治经济大衰退,西方民主在全球范围内的发展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衰落期,而中国特色民主彰显出强劲的发展力和竞争力,对西方民主话语霸权形成严峻的挑战,动摇了西方发达国家在世界民主话语格局中的优势地位,西方民主话语霸权开始日渐式微。
  一、凭借对民主概念定义权的垄断,
  有目地歪曲和异化民主的原义
  民主是政治学的核心概念,是当今国际政治话语中最令人困惑和最富有争议的概念之一。由于民主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十分丰富,不同的人谈论民主,所站的立场不同,民主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就有所差异。不同的内涵和外延隐喻着不同的政治寓意和利益诉求,蕴含着不同的政治逻辑和价值取向,标识着人们不同的政治抉择。
  民主概念最初虽然来源于西方,但如今已经成为世界政治文明发展的重要成果之一,作为一种具有重要政治价值的精神财富,为世界各国人民所共享。民主概念的定义权和阐释权应当由世界各国人民所拥有,而不应该由少数西方发达国家所独享。然而,西方发达国家凭借其先入为主的强势地位和强大的民主话语制造能力,垄断了民主概念的定义权和阐释权,主导着国际民主政治话语走向。所以,目前关于民主概念的定义和阐释绝大部分来自西方世界,反映的是西方民主的发展历史与实践,蕴含的是西方人的政治逻辑和价值取向。
  “民主”最原始、最简单的含义是“人民的统治”,其后经历不同时代多位著名思想家进一步深入系统解读和阐发,形成了经典民主理论。但自古罗马一直到近代以前的很长一段时期里,经典民主理论所定义和阐释的民主是一个不受西方主流社会所欢迎的概念,对于大多数知识精英和有产阶级来说,“民主”意味着“穷人的统治”,被视为侵夺财产和“暴民统治”的同义词。然而,自近代资产阶级革命以来,资产阶级在不同历史时期根据追求自身利益的需要,有目的地对民主原初含义进行了一次巧妙的限制和一次关键性的改造,逐渐形成了既有利于维护资产阶级财产利益,又有利于巩固资产阶级政治统治,从而被西方主流思想界所真心信奉的民主定义。
  对民主原初含义的限制是发生西方资产阶级革命初期。在资产阶级革命初期,资产阶级借用意指“人民的统治”这一原初含义的民主作为政治口号,以动员人民大众参加革命。但是,被动员起来的社会民众基于民主原初含义的政治口号很可能会侵犯资产阶级的财产利益,于是,资产阶级给民主政治划定了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即将不能侵犯私有财产权作为发展民主政治的基本前提。通过这次对民主政治的巧妙限制,资产阶级既实现了利用民主作为政治口号动员社会民众参加革命的目的,又保护了自身的根本利益――私有财产。
  对民主原初含义的关键性改造发生于西方资产阶级革命之后。资产阶级通过革命夺取政权后,为了巩固自身的统治地位,资产阶级思想家对古典民主概念再次进行了关键性改造,其中,最具有开创性意义是西方现代民主思想的理论大师熊彼特在1942年给民主下了一个著名的程序性定义:“民主是一种政治方法。即为达到政治决定而做出的制度安排,其方式就是通过竞取人民的选票来获得作政治决定的权力。” [3]359熊彼特这一程序性定义,将民主的原初含义“人民的统治”改造成“竞争性选举”,将“人民主权”窄化为“人民的投票权”。此后,西方各大主流民主理论的代表人物对熊彼特的民主定义给予充分肯定和进一步阐释,尽管对民主定义的表述不尽相同,但基本内涵和实质大同小异。这样,以“竞争性选举”来定义民主,成为西方主流民主理论和民主化研究者的共识,成为西方民众广泛认可的主流观点,熊彼特的“竞争性选举”成为西方民主政治最流行的定义,“选举是民主的本质”的观念开始深入人心,并深深地融入西方政治文化之中。
  经过西方政治家和思想家限定和改造过的民主,已经与民主的本质相去甚远。他们阉割了民主的内核和精髓,严重歪曲了民主的原义,异化了民主的内涵,背离了民主的真正精神。这样的民主定义,直接决定了西方民主理论体系的建构和发展方向,误导了民众的民主意识和民主认知,同时,对世界各国民主政治实践形式的选择和创造产生重要影响。
  二、凭借对民主理论和实践阐释权的垄断,
  任意地美化和神化西方民主   马克思说:“占统治地位的思想不过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在观念上的表现,不过是以思想形式表现出来的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4]98近代以来,西方国家率先进行科技革命和超前进入现代化,在世界经济领域获得了统治地位。凭借超强的经济实力,西方发达国家大力推动社会科学的发展,产生了一批又一批重要的社会科学家和思想家,形成了丰硕的社会科学研究成果。依托雄厚的社会科学学术学理的支撑,西方政治学术界和思想界形成了强大的民主政治精神产品的生产能力和传播能力,在当前国际政治话语领域流行的民主概念、理论以及实践形式绝大多数都是由西方思想家或政治家率先提出来的。他们遵循自身的思维逻辑和利益倾向包装和建构了一套完整的西方民主话语体系,这套话语体系在理论的完整性和实践的可操作方面,都明显地优于其他非西方民主理论,具有超强的解释力和影响力。可以说,西方政治学术界和思想界掌控了人类民主精神产品的生产和传播,垄断了全球民主理论和实践的解释权,实现了西方民主话语霸权。
  按照西方民主话语逻辑,民主发祥、繁盛于西方,西方具有历史首创性和先发优势,在民主方面,西方世界具有历史文化优越感和心理优越感,从骨子里认为西方自由民主的观念是最进步的和最人道的,是人类社会最后的“灯塔” 。他们认为西方民主制度是全球最好的治理形式和唯一拥有广泛合法性的政治制度,坚信西方民主必胜,坚信我们生活在西方民主高歌猛进的时代,西方民主将“史无前例地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开来”。[5]36在这种民主话语语境下,西方的思想家和政治家普遍利用民主话语优势,极力地美化乃至神化西方民主,将西方民主与平等、自由、公平和繁荣等一切美好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沉浸于宣扬西方民主的正义性、合法性和普世性,在全球政治话语交往中显得尤为喧嚣和任性。
  从价值角度看,西方民主话语体系认为,西方民主具有显著的政治正义性和合法性。西方民主是全球文明发展成果的杰出代表,体现了全球政治??理价值追求,“反映了我们核心的道德信誓和政治规划:创造一种新的社会秩序,在那里,人民几近他们自己个人和集体的历史的作者。” [6]270西方民主体现了天赋人权的观念,符合公民追求参与和自治的生活价值目标,实现了平等的公民权利; 在所有的政治制度形式中,西方民主政体依据“最多的同意”,蕴含“最少的强制”,最能体现“集体意志”,赋予国家政权更加充分的正当性和更加普遍的合法性。
  从工具角度看,西方民主话语体系认为,西方民主制度模式是迄今为止人类社会最优良和最有效的政治实践形态,和其他任何政治制度相比较具有绝对的优越性。西方民主理论家和政治家将西式民主制度与自由、平等、公平、廉政、富裕、和平等一切美好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把西方民主制度描述为解决社会所有问题的“根本途径”或“唯一途径”。西方民主制度能够带来经济增长、社会和谐、政治稳定、政府廉洁、国家富强和世界和平,能够提供威权政权所不能或难以提供的自由、平等、人权、尊严和人性的发展。总之,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可以因民主而生,“在人类社会的所有形式中,它是最人道的、最进步的,最终也是最不可征服的。” [7]265在西方民主话语体系中,西方民主制度被神化为“绝对真理、理性和正义的表现,只要把它发现出来,它就能用自己的力量征服世界”。[8]416西方政治理论家和战略家凭借对民主解释权的垄断,在任意地美化西方民主,并赋予西方民主以神圣的品质的同时,有意识地隐匿了其资本主义的本性,屏蔽了其作为“最不坏的治理形式”的不利之处,掩盖了历史的真相。这样,经过西方强势话语体系精心的“包装”和“美容”,西方民主由一些特定国家、特定历史时期的政治实践经验被提升为全人类的经验,代表着人类政治未来的发展方向,甚至标志人类政治文明发展形态的“历史的终结”。至此,西式民主终于“羽化成仙”,演变成完美无缺的、不容怀疑的“政治圣经”。这种“政治圣经”作为价值追求具有神圣性、绝对性,是超阶级的和永恒的价值体系,作为政治制度形态“不存在根本性矛盾”,是可以在全球推广的最优良的政治制度模式。
  西方民主话语体系将西方民主自诩为“普世”的真理,其背后隐藏着鲜明的强词夺理的霸权逻辑,即将民主视为西方人发明的“专利”,人类民主只有一种,那就是指西方民主,世界各国发展民主只能是效仿西方民主,只有全盘移植了西方民主的国家才具有合法性和正义性。反之,与之不同者便被视为“伪民主”、“非民主”或“专制”,按照此话语逻辑推理,西方民主成为人类政治发展的唯一选择和参考标杆。其实质是有意识地忽视了民主的多样性、特殊性,故意混淆民主价值追求的一般性和民主制度实施道路的特殊性之间的区别,从而扼杀民主发展形式的多样性,以同一性压制差异性。
  三、凭借对民主发展状况评判权的垄断,
  肆意地丑化和妖魔化非西方民主
  西方发达国家强大的硬实力是其无声的话语权。凭借其无声的话语权,西方发达国家获得了比其他国家更强号召力、统治力和扩张力的民主话语,掌握着全球民主评判规则和标准制定的主动权,进而垄断了全世界民主的评判权。在国际民主测量与评估领域,几乎是西方少数发达国家在唱“独角戏”,它们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牢牢地掌控了国际民主测量与评估领域的话语霸权。在西方民主评判话语霸权语境之下,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民主评估话语的生存空间受到严重挤压,大多数国家处于持续性的“失语”状态,只能被动地接受西方发达国家的民主测量与评估,不得不面临“被排名、被贬低”的尴尬局面。
  当今世界,国际上民主测量和评估机构绝大多数是来自于西方发达国家,最有影响力的民主测量和评估机构也全部来自于西方。少数西方发达国家和非政府组织利用其先发优势单方面制定各类民主测量内容和评判标准,在世界范围内开展民主政治测量、排行和评价,各类民主评价指标、指数以及排行不断翻新,并在全球范围内产生相当大的影响力,成为西方发达国家在全球创建民主话语霸权的有力工具。它们制定的各类民主评价指标、指数以及形成排行等数据成为西方政府出台相关政策和国际机构出具相关评估所引证的重要资料来源,使之享有了较高的信誉度和权威性,世界范围内的媒体和政治研究学者也纷纷援用它们的评估结果作为分析和解读全球民主问题的重要参考依据,这些机构的测量和评估标准俨然成为全球民主评判的终极标准。这样,西方民主政治评估机构成为全世界民主话语模式的创造者,它们的测量工具成了全球民主的设置器,它们掌握了全球民主政治评判的“尚方宝剑”,可以像国际法官一样来评判世界各国民主或不民主,这样一来,所有不符合西方民主政治评判指标的国家都要面临着政治合法性的拷问。   尽管,西方民主政治评估机构大多是非政府组织、媒体、大学和学术机构,它们常常打着所谓科学的幌子,自我标榜“客观”、“中立”,但在其所谓“客观”、“中立”表象的背后倾向性十分明显,各类测评指标体系都浸染着浓厚的西方意识形态色彩和政治战略意图,充斥着西方人的价值观念和立场,“无一例外地显示了西方对中国等发展国家固有的‘傲慢和偏见’。” [9]330这些披着光鲜的科学外衣的民主测评指标体系掩盖了西方意识形态属性,滋生出西方民主评估理论的“指数霸权”。西方民主政治评估机构根据根深蒂固的西方中心主义偏见,遵循西方强权政治逻辑,霸道地将反映西方社会历史文化传统、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的自由民主标准作为评判全球民主的终极标准,肆意地评判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民主建设状况,其结果是广大发展中国家民主建设的真实状况受到刻意的歪曲。西方民主政治评估机构的“观点常令人诧异,因为从大的研究框架看,其基础是一些定量数据和复杂的统计分析形式;但是当他们在衡量民主与非民主的时候,却选择了二分法”。[9]331它们常常以自由民主的核心“软件”――竞争性选举为价值预设,采用“民主-专制”、“自由-非自由”等二分法,符合自由民主价值理念和实践模式的国家即被贴上“民主”、“自由”或“有待改善”的标签,不符合的则被简单粗暴地贴上“不民主”、“专制”、“独裁”甚至“异类”的标签。
  在西方独占国际民主政治评价权的背景下,西方民主政治评估机构和国际主流媒体“关于民主政体和独裁政体的描述更是显露出其用心险恶,完全借助于所谓民主的幌子进行颠覆性煽动” [9]351-352。它们依据自身的价值取向和政治利益需要对测量结果进行肆意解读和评判,恶意地诘难和诋毁包括中国在内的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民主发展状况,丑化这些国家的国家形象,例如:它们对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政治体制改革取得的巨大成就或看低或采取选择性的忽视,不断质疑甚至责难中国相关政策立场,抹黑中国政治发展模式,歪曲“中国故事”,随意涂抹“中国记忆”,将中国丑化为不负责任、不守规则、不可信赖的“妖魔化”形象,从而误导国际舆论,造成国际对中国的误解、偏见和强烈的不信任,进而影响中国改革的方向和进程。对伊斯兰国家民主政治发展成就和特殊的宗教文化进行选择性的失明,对伊斯兰文化进行恶意“包装”和丑化,在国际舆论中,制造出了“恐怖的穆斯林”和“好战的伊斯兰”的负面形象。这样,在西方民主政治评估话语霸权语境下,包括中国在内的广大发展中国家被塑造的是“专制”、“独裁”甚至“好战”的负面形象,与西方自己话语型塑的“正义”和“善”的代言人以及得到了“基督教《圣经》和上帝的叮嘱”的神圣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它们既达到了从而达到丑化、妖魔化“非民主国家”的目的,又实现了把自己置于正义和道德的制高点和实现抬高自己的国际形象的政治战略意图。
  面对国际民主政治评估领域存在的这一扭曲局面,广大发展中国家必须破除对西方在民主评估领域强势话语的迷信,跳出西方国家划定的窠臼,站在全面、客观、公正的立场,吸收和借鉴现有的国际民主政治评估的有益成果,克服西方民主政治评估指标单一性、主观性和意识形态性的不足,以民主政治实践为检验标准,坚持普遍性和特殊性的有机统一,重新制定科学、公正的民主政治评估指标体系。努力打破现有的西方民主话语霸权格局,倡导世界各国人民独立自主地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民主政治发展路径,坚定不移地走符合本国国情的民主政治发展道路。
  四、西方民主话语霸权开始日渐式微
  步入21世纪以来,尤其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使西方世界陷入严重的经济大衰退,同时,西方民主政治制度的衰败开始向纵深发展,出现了政党恶斗、政治对抗、决策不畅、金钱政治盛行、民粹主义泛滥等一系列政治衰退现象,政府逐渐失去了应有的掌控权力和治理能力,内部运行出现错乱和失灵,出现政治治理功能障碍,越来越难以满足民众在医疗卫生、公共教育、社会安全、基础设施等方面日益增长的需要,民众对政府的不满呈攀升趋势。这些政治衰退现象开始日益侵蚀西方民主政治的本质和基础,全面地暴露了西方民主政治制度的?壬?性体制弊端与根深蒂固的缺陷。面对全球性的金融危机,西方民主制度模式反应迟钝,显得僵硬,缺乏足够的自我调整、自我纠错的能力和有效的应对措施,难以摆脱金融危机的负面影响,长期走不出金融危机的阴影,整个社会发展持续乏力,表明“西方社会赖以运转的制度架构存在严重问题,过去500多年在西方一直奏效的东西现在运转得不那么顺畅了,西方需要对社会赖以运转的制度架构提出深层次的质疑”[9]369。
  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克鲁格曼认为“经济出了问题,往往是政治先出了问题”[9]366。 “历史终结论”提出者福山对美国民主模式进行了客观的反思和质疑,无奈地直言美国已经从民主政体蜕变成了“否决政体”,出现了严重的“政治衰败”。牛津大学荣誉教授施泰因■林根说:“美国的体制状况变得比看上去还要糟糕……美国没有得到它需要的良好治理。”[10]美国前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也说:“民主是否还能繁荣,这还真是一个问题。”[11]20
  在全球反思西方民主的同时,西方民主在全球范围内的发展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衰落期。传统西方老牌民主国家陷入全面“民主退化”的困境,在民主实践中,呈现出“民主选举‘游戏化’、民主运作‘资本化’、民主决策‘短视化’、民主治理‘低效化’”[12]等腐败变质现象,表明西方民主传统大本营正在经历一场深刻的政治制度性危机,西方世界陷入深深的自我民主困惑之中。新兴民主转型国家成功者寥寥无几,大多数国家因移植西方民主而出现水土不服,要么表现“民主崩溃”或“民主倒退”,要么建立的是“无效的民主”即国家无法得到有效治理,有的甚至导致“国家失败”。这些国家移植西方民主非但没能带来高效的政府治理、持久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反而陷入无限的“民主烦恼”之中。这一切都表明,西方民主政治体制已经失灵,西方民主的灯塔日渐昏暗,西方民主的全球影响力和样板的魅力开始衰减。西方自由主义杂志《经济学人》发文,不得不承认,西方民主在全球的发展陷入了停滞,甚至可能开始出现了逆转。西方发达国家陷入了“集体性的哀伤”,西方民主政治前景日益变得黯淡。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表面上看是一场经济危机,其背后潜藏的是一场精神层面的政治危机。伴随着西方自由市场经济危机,在全球范围内,正经历着一场西方自由民主信仰危机。现代西方民主政治的衰败深刻地动摇了人们对民主的信心和期望,西方民众“普遍感到民主体制的危机” [13]2,对西方民主政治实际治理效果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和失望,对西方民主信任度显著下降。在民众心中,西方民主的神圣感和崇高感逐渐消退,对民众的吸引力、感召力日益衰减,以往信心满满的民主政治宗教传教士们也显得十分缺乏底气和信心的不足。西方民主面临更大的挑战是,“作为民主制度最重要的捍卫者,美国已丧失推广民主的兴趣。” [14]
  在人们对西方民主普遍感到没有信心甚至绝望之时,西方思想界出现了“向东看”的倾向,开始向东方寻找能够帮助其走出当前困境的政治智慧。最近30多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治理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并在应对全球性金融危机中展露出强大的竞争力和强劲的发展力,对世界各国民众产生了巨大影响力。中国独具特色的民主政治实践形态极大地丰富了世界政治面貌,深刻地影响了当今世界政治格局,西方政治学者对正处于上升阶段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人民民主”形态表现出极大的研究热忱,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和重视中国式民主制度模式,愿意把它作为参照物去思考另一种国家治理出路。作为一种新兴的民主话语,“中国特色民主”对西方民主话语霸权构成了强大的压力和严峻的挑战,极大地改变了世界民主话语权力格局中的力量对比结构,正在逐渐瓦解(下转第116页)(上接第103页)西方发达国家“一言堂”式的民主话语格局,西方民主话语霸权开始式微。随着西方民主神圣光环日渐褪色,民主神话成为虚假的过去,民主输出正当性的言说也逐渐丧失说服力;随着以中国为首的一批新兴国家的崛起,西方世界在全球经济格局中硬实力相对衰落,作为西方软实力象征的对全球民主评判规则和标准制定的掌控权也出现衰减的趋势。尽管西方民主话语有弱化的趋势,西强东弱的民主话语格局有所松动,但是,西方世界主导全球民主话语权的根基依然坚固,依然拥有强大的民主话语能力和民主话语所包含价值的影响力,国际民主话语权的总体格局并还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相比较而言,中国等新兴发展中国家民主话语影响力依然有限,要突破西方民主话语霸权,构建世界民主话语新生态,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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