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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学与文学艺术略谈

  中图分类号:I253.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4117(2011)06-0342-01
  
  一、意向性与文学
  先看一个小故事:“在一个冬日的傍晚,于风雪交加之中,有一男子骑马来到一家客栈。他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奔驰了数小时,大雪覆盖了一切道路和路标,由于找到这样一个安身之处而使他格外高兴。店主诧异地到门口迎接这位陌生人,并问客从何来。男子直指客栈外面的方向,店主用一种惊恐的语调说:“你是否知道你已经骑马穿过了康斯坦斯湖?”闻及此事,男子当即倒毙在店主脚下。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对超越于其意识之外的对象有赋予意义的作用,人的意识总是关于某物的意识。我们体验到的只能是意识中的显现,是一种观念,而不是事物本身。现象学把它叫做“意向性”。意识的意向性具有认识功能,它说明了意识如何超越自身而切中对象。胡塞尔认为,“意义”充当了二者的媒介。可见人对事物的印象“立义”并不实存在客观对象中,也不实存在自己的头脑中,而是一种在人和环境的相互关系中生成的非时空的存在。
  胡塞尔认为存在和本质是可以分离的。意向性对象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认知行为的意向性对象,另一种是纯意向性对象,它除了部分特性可以借本身的材料加以呈现外,必须依赖于意向主体的意识活动去填充。文学作品就是纯意向性对象。现象学认为,对于文学的创造活动来说,所需要的,不是用来约束文学创作的美的客观标准,而是作者和读者的直观的想象当下化能力。
  二、本质直观与文学
  何谓直观?现象学认为直观既是意识中的绝对被给予性。何谓本质?胡塞尔认为,本质不是超越现象的东西,本质就是现象。并不是说现象就是本质,而是说本质是意识现象中的一种特殊现象。本质既有绝对被给予的直观性,也有一般的观念性。直观的对象既可以是意识之外的超越对象如一棵树,也可以是实际不存在的对象如圆的方。本质直观就是无前见、直接性地看,这种看并非肉眼之看,而是一种灵魂之看。
  现象学的本质直观理论从哲学角度证明了孔子“诗可以观”的思想,特别便于让我们加深对中华古典诗词曲赋的理解。现在试举《天净沙秋思》一例予以说明。“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短短28字里分别出现了“藤”“树”“鸦”“桥”“水”“家”“道”“风”“马”“阳”“人”11个意象,但我们绝没有感到它们单调重复和突兀。景物表面孤立,实则构成了有机整体,无不渗透着天涯浪子凄凉的心境,可谓情景交融,意境悠远。更重要的,在直接感触这11个意象的同时,也有一股意境感受清晰地在我们意识里扑面而来,成为不可怀疑又难以言说的直观观念。
  《天净沙秋思》向我们呈现出来最原始的直观中的关系。诗歌就是对世界中最原始的关系的直接把握,同时也是最本质的把握。中国的古典诗词便是这种直观把握世界本质的最佳例证。
  三、形式指引与文学
  海德格尔的形式指引理论是在抵制工具理性,追求诗意存在的时代背景下提出的。他指出在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人们思考问题日益概念化,对象化,定义化,单向化,从而遮蔽了世界的真正存在和真理。海氏认为前科学的,前逻辑的,前理论的生活世界才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万事万物在非对象的境域中的互动中才能不断构造和充实它自身真正的意义。
  海德格尔的现象学在卞之琳的《断章》中获得了完美的体现: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当你在观赏景物时,景物也正在因你而改变!文学和哲学异曲同声地告诫我们,如果人类把一个东西已经看成了对象,你无意之中就已经和它分离了!人与世界原本就是以某种动态的,境域的方式结合在一起,“我”只有在“他”和“她”甚至“它”那里才有真正的意义。海德格尔认为,“形式”是动态的,活泼的境域,“显示”则意味着要展开一种现象的关系。他强调:“一个现象必须被事先给出,以致它的关系意义被维持在悬而未定之中!”请看“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中赫然出现了一个“料”字和一个“应”字,正说明“我”和“青山”的关系还处在一种未完成状态。双方还位于一种主客未分,被动主动未分的境域中。一方面,沉雄豪迈的辛弃疾把自己的志向情趣赋予“青山”,突出了“青山”伟岸坚强的意义,另一方面,壮志未酬,年老体衰的辛弃疾也急需请出“伟岸坚强”的“青山”来凸显自己的人生价值。现象学认为,作为主体的人同时在构成我们正在意识着的现象;反过来,人正在意识着的现象,也在同时渗入我们的意识流动背景之中,不断成为我们的习性并沉淀在生命里。也就是说,辛弃疾实际上通过“青山”在经历着自己,在修炼着自己,在巩固着自己,在印证着自己。区区的15个字既是一场艰难的对话,更是一种精神上的相互的勉励。
  据岳珂《?H史?卷三》记:辛弃疾每逢宴客,“必命侍姬歌其所作。特好歌《贺新郎》一词,自诵其警句曰:‘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又曰:‘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每至此,辄拊髀自笑,顾问坐客何如”。可见,光是在千古绝句中揭示一种待定的人生场景还不够,辛弃疾在余生中还一直不断亲自朗诵,从而不断生成自我。正如现象学所揭示的,辛弃疾的诗篇开示了一种纯粹的悬而未决的,正在生成的关系和氛围。正是在对生命意义的虔诚追寻探问中,词作者获得了自己的意义。
  人类充满劳绩,但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
  作者单位:武汉职业技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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