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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阳初的教育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晏阳初是我国平民教育家和乡村建设家。他为平民教育事业奉献了毕生的精力,其教育思想在国内国际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晏阳初被誉为“世界平民教育运动之父”,与陶行知先生并称“南陶北晏”。在从事平民教育的七十余年里,他拥有海外博士学历却身体力行回国下乡开展教育实验研究,革命性的提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平民教育思想,形成了相当完整的理论体系。传承和弘扬晏阳初的教育思想,对于推进我国教育事业在新的历史起点上科学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晏阳初教育思想的主要内容
  通过教育救国强国,教育“平民化”、“以用为本”、“三大方式”、倡导无私奉献这五点基本涵盖了晏阳初的教育思想。
  一是强调教育在救国强国上的基础作用。
  晏阳初认为,只有振兴教育,才能改变当时国人大多数是文盲的现状,从根本上垫高民族的程度,才能安邦拯国。晏阳初坚信中国人的智慧并不低下,绝不是外强所说的“东亚病夫”,只是没有被发掘出来。一战期间,他为在法国战场上当“苦力”的华工当翻译。他发现,这些劳工聪明勇敢、吃苦耐劳,他们身上有的更多的是“苦力”的潜在力,这个潜在力就是“脑矿”,只要发掘出来,就会震撼整个世界,而发掘的工具就是教育。他还进一步指出,国家的强弱取决于
  国民受教育的程度。
  二是指出教育对象应平民化。
  晏阳初认为,平民教育运动的对象是全体民众,“不分男女、老少,富贵、贫贱,都有领受平民教育的必要,都应机会均等地享受全民教育。”[1]他说“人的人格本来平等,原无上下高低之分……惟有努力于教育机会的平等,使人人所蕴蓄的无限能力,都有发展的机会;那么,人格不平等的原因,就可以消除了。”[2]他将平民教育与社会教育、慈善教育区分开来,强调要推行平民教育这项事业,就要尽可能人人参与。
  三是提出教育要符合具体国情和需要。
  晏阳初在《“平民”的公民教育之我见》一文指出,对于教育,要适合各自国家的情况,要有中国的特色。他认为平民教育不应该抄袭欧美教育,而是要根据城乡居民实际需求来确定教育内容、方式等。他通过对定县的调查研究,总结出当时中国农村普遍存在“愚、贫、弱、私”四大现象。针对这种现状,他得出中国平民教育的基本内容,即通过“文艺、生计、卫生、公民四大教育”来解决农民存在的四大弊病。晏阳初还特别强调教育要满足平民的需要。由于当时平民大多数都很穷苦,又缺乏知识和技能,因此,学习的内容要符合生产实际需要。
  四是主张通过多种方式方法进行教育。
  晏阳初希望通过多种教育的方式来开发民力,而不是简单的救济。晏阳初主张采取三种方式对民众进行教育,即:学校式、社会式、家庭式。学校式就是采用平民学校的形式;社会式是以高级平民学校或平民职业学校毕业生的各种活动为中心,使毕业生按照四个方面继续受教育;家庭式主要是“联合各个家庭中地位相同的分子施以相当的训练”,使在家庭中的老少男女都能得到相当的教育。在具体的教学方法上,晏阳初采用过先调查后示范推广的方法,也采用过挂图、喜剧、电影等直观性的方法,还采用过针对春秋冬动植物进行巡回生产训练的方法。
  五是倡导无私奉献的教育精神。
  晏阳初从小熟读儒家经典,后又接受过系统的西方现代教育,先后在香港、美国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美国锡拉丘兹大学获得过政治经济学学士学位、历史学硕士学位及荣誉博士学位。1920年,晏阳初放弃了在国外的优裕生活,决心回国为广大劳苦大众奉献终身。1926年,晏阳初动员了一大批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归国留学生与晏阳初一道,来到定县翟城村,推行他的乡村教育计划。为了给乡村教育运动争取资金,他游说美国总统杜鲁门和美国国会议员,最终美国国会通过了一条名为“晏阳初条款”的法案,法案规定须将“四亿二千万对华经援总额中须拨付不少于百分之五、不多于百分之十的额度,用于中国农村的建设与复兴”。1920年代-1930年代,他在河北定县的平民教育实践为定县乃至河北留下了大量有形和无形的财产,据1980年代的统计,定州(即定县)是河北省内唯一一个无文盲县。
  二、晏阳初教育思想在当代的价值
  虽然晏阳初生活那个时代距今已有不短的时间,其推行平民教育的具体技术和方法也许已经算不上先进,但他的教育思想对当代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仍然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要深刻认识教育是国家富强的基础性工程。
  “脑矿”一词是晏阳初的一个发现,也是一大创造。晏阳初在为华工服务过程中发现了中国有一个巨大的矿藏“脑矿”之后,就立志要用“平民教育”这个工具开发这个大矿来“救国强国”。21世纪,随着知识经济的迅猛发展,世界各国的竞争开始由自然资源转向人力资源的竞争,而人才的培养关键在于教育。十八大重新确立了教育的地位,提出教育是民族振兴和社会进步的基石。今年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第一次明确提出了要促进教育事业的优先发展与公平发展。我们现在倡导的“中国梦”实则就是强国梦,这一强国梦正需要教育这一重要手段在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领域加以支撑。晏阳初的教育思想使我们进一步认识到教育的强国作用。
  二要努力促进公共教育服务均等化。
  晏阳初始终怀着一颗炙热的爱国之心和一种的奉献的博大胸怀,提出要为平民办教育,人人都应机会均等地享受全民教育,为教育指明了“公平”、“平等”的正确方向,也在实践上为我们提供了解决途径。党的十八大对大力促进教育公平提出新的更高要求,提出“要让每个孩子都成为有用之才”。当前,我国在义务教育、高等教育等方面的公共服务不均等现象比较严重,特别是城乡的基本公共服务问题更为突出,这些都成为了阻碍因素。因此,我们要进一步缩小城乡、区域教育发展差距,合理配置教育资源,向农村、边远贫困地区和民族地区倾斜,要保障公民依法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健全保障教育公平的规则程序,努力让广大人民群众共同享有更加均等化的基本公共教育服务。   三要结合现实需要创新教育内容。
  晏阳初将平民教育和乡村建设相结合,他认为,“教育的内容就是建设的需要”。他一贯反对“为教育而教育”的作法。1926年以后,晏阳初把平民教育的重点从城市转到农村。他提出,知识分子到乡村去,为农民办教育,要“化农民”,自己首先必须“农民化”,要向农民学习,“从农民生活中找材料”,根据农民需要编写适用的教材。目前,信息技术、法律、外语等我们通常认为的热门专业,学生毕业后大部分找不到工作,这充分说明了我国现行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与市场需求的不对应。新的时代对以培养“精英化”学术研究型人才为目的的高校提出了新的要求。晏阳初的教育思想让我们深受启发,未来教育的发展应根据教育的实际创新内容,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以市场最需要的技能和知识作为高校教育等各类教育的重点,培养出“三高”人才,即高管、高创新型、高技能。
  四要加快促进教育方式和内容的多元化。
  二十世纪20年代,我国正处于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为强国救国,晏阳初倡导开展平民教育,其中的“三大方式”、“四大教育”和当代提倡的多元教育理念不谋而合。多元教育包括教育手段、内容、方式等的多元化。一般来说,不同的教学方法适应不同的教育内容,没有一种单一的方法是万能的。作为教育的主体,学校、家庭和社会都有责任参与到教育中来。晏阳初的教育思想也强调教育不单是学校的事情。目前,教育方式及内容的单一化已经在使我们的教育陷入僵局。整齐划一的僵化的思维模式直接影响到了学生的创造力与想象力。
  同时,教育资源分散,且优质的教育资源缺乏这一客观现状也进一步凸显出了教育多元化的必要性与紧迫性。要实现教育的多元化,不仅需要政府在全国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整合现有教育资源,各级各类组织也要充分发挥相应的作用提高资源使用效益,家庭、社会必须共同发力创新教育手段,从而提高教育质量。
  五要切实加强师德建设。
  晏阳初投身教育事业70余年,扎根中国最贫穷的农村开展教育实践,不为个人私利,只为救国强国的伟大爱国理想,这值得每一个教育工作者推崇和学习。《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要加强师德建设。新时期师德的内涵即“以人为本,敬业奉献”。教育事业发展的关键在教师,必须紧紧依靠广大教师和教育工作者。要推进师德建设就要将师德表现作为教师考核、聘任和评价的首要内容。在提高教师业务素质的同时,要不断加强师德建设。要增强教师教书育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教师应淡泊名利,以自身的人格魅力和学识魅力教育感染学生、引导学生。晏阳初是伟大的教育家,他始终坚持以民为本,用生命谱写出了教师育人的无私奉献精神和高尚的情操,为从教者树立了学习的榜样。(作者单位:四川省社会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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