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王雪韵，福州大学法学院。
中图分类号：D922.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4）07-200-04
融资租赁是当下国际上最普遍的租赁形式和国际通行的融资手段之一，是集融资与融物、贸易与技术更新于一体的新型金融产业。1981年4月我国的第一家合资租赁公司――中国东方租赁有限公司成立，标志着中国融资租赁业的诞生。截止至2013年底，全国注册运营的融资租赁公司约1026家，较年初增长83.2% 。但目前我国对融资租赁风险的评估与管理尚处于初级阶段，因此掌握有效地风险评估与管理策略，就成为保障我国融资租赁行业健康有序发展的关键。
一、 融资租赁的定义
融资租赁是指作为出租人的融资租赁公司，根据承租人对租赁设备的要求，向其指定的供货商购置租赁物，在租赁期间，出租人仍留有标的物的所有权，而承租人按约定期定额地向出租人支付租金，以此取得租赁物的使用权，在租期届满后，出租人可将租赁物所有权转移给承租人。融资租赁最早发源于美国，之后被日本引入，成为促进日本二战后经济腾飞的利器之一。我国于改革开发初期，在荣毅仁先生的倡导下，从日本引进融资租赁的概念，并将其作为一种吸引外资的新渠道，从此开启了中国现代租赁的历史。
二、融资租赁风险的含义及其构成
（一） 风险的定义
对风险的一词的具体含义一直被学界广泛争议。《风险社会》的作者德国著名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将风险定义为“一种应对现代化本身诱致和带来的灾难与不安全的系统方法。” 美国学者威雷特则认为 “风险是关于不愿发生事件所发生的不确定性和客观性的综合体现”，首先提出了风险具不确定性的本质。这场对风险进行定义的学术讨论，不仅引来社会学、自然科学等领域的学者的热议，统计学、精算学等学科的学者也纷纷加入进来，但后者则更倾向于采用经济学方法阐述风险，将其定义为一件事件造成破坏或伤害的可能性或概率，并用公式表示为：风险（R）=伤害的程度（H）?发赡可能校?）。
笔者认为风险一词要从主客观两个角度进行分析。其在主观上表现为行为主体对将来不利后果发生可能性的主观判断与认知，在客观上表现为风险后果发生可能性的客观存在性和一定程度的可控性，而风险的本质则体现为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不仅包括了风险本身发生的不确定性，也包括了风险事故发生时间、事故所导致的后果的无法预知性。另外，风险按其损失后果是否有获利的可能分为纯粹风险和投机风险。融资租赁风险属于前者，即当风险事故发生时，当事人不会因损失机会而有获得利益的可能。
（二）融资租赁风险的构成要素
笔者结合广义上风险的构成以及实践中融资租赁业务的特点总结以下几点融资租赁风险的构成要素：
1.主体要素
任何一种行为都离不开其行为的具体实施者，在融资租赁风险评估与管理的活动中，行为主体主要是融资租赁项目的风险管理者及其相关人员或组织，特定情况下也包含与该风险现象相关的其他个人或组织。这与融资租赁合同的三方当事人，即融资租赁公司、卖方和承租人，有一定的交叉与重叠。
2.客体要素（即风险本身）
此处的风险涵盖了风险因素和风险事故两层含义。前者是指促使特定风险发生或增加其发生可能性或扩大风险后果损失程度的因素，是造成风险损失后果的内因；而后者则指的是致使融资租赁风险损失后果发生的偶然事件，也被称之为损失的媒介，是造成风险损失后果的外因。
3.主观要素
对融资租赁的风险进行评估和管理离不开风险管理者自身的主观认知，这也是由风险本质的不确定性所决定的。但值得注意的是，风险管理者在进行主观判断时，除了要综合考量本企业和客户资信状况以外，还应结合整个市场大背景、全行业运行现状等外界因素，进行全方位的分析。
4.行为要素
在融资租赁风险评估与管理的活动中，行为人实施的行为具有复杂性，这不仅包括风险发生前，对可能发生的风险进行预测评估，还涉及在融资租赁业务的整个运行过程中，对可控风险的管理，甚至还囊括了风险在现实发生并造成损失后及时采取的风险应对策略。
5.损失要素
融资租赁风险造成的损失仅限于财产损失，不涉及人身伤害。而且这种损失通常可以用一定数量的货币进行衡量，即该种损失有经济性和确定性。
三、 融资租赁风险的特点
融资租赁的风险有其与其他种类风险的共性（如不确定性），同时也有其独有的个性，概括而言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不确定性
不确定性是所有行业风险的本质。风险是种未知事件，既包括了对事故本身是否发生的未知，也涵盖了对特定风险发生时间、损害后果等方面的无法预知。融资租赁与实体经济的运行密不可分，而市场经济的运作一直处于动态发展状态，这种互动影响使得风险的不确定性表现地尤为显著。
（二） 可控性
虽然风险本身有不确定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企业不能采取有效措施加以防范，也正是因为融资租赁风险的可控性，才有风险评估与管理环节存在的必要。可控的方面主要有两个：一是风险评估体系，通过建立完善的风险动态预警体系以及实施有效的风险防控措施，以确保风险在业务运行过程中始终处在企业可控范围内；二则是风险管理策略，企业应不断加强自身对风险管理的认知、改进管理措施和提高业务人员的风险管理能力。另外，对风险事故发生后如何将既发生的损害降到最低，防止损害结果蔓延方面的行为策略，同样也是企业在增强风险可控性方面需要注意的。 （三）风险与收益并存性
沙泉先生说：“风险可能带来损失，如果处理得当，它同样带来收益。”的确，风险与收益是共生体，他们只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因此，企业的风险意识不能只一味地停留在将自身的风险转移给合同相对方。相反的，若要使融资租赁业务能顺利进行，出租人与承租人应在风险评估和管理工作中通力合作。例如：在事前互相提供真实可靠的数据，以供对方能利用第一手资料进行科学分析预测，在事后能妥善尽到补救义务，提高收益与风险的比率。
四、融资租赁风险类型
了解风险的类型在融资租赁业务中尤为重要，因为，风险本质的不确定性会使得风险在项目实际运行中，随各种外界因素而呈现复杂化。因此，只有准确地判断出具体的风险类型，才能在之后的风险管理活动中对症下药，同时也得以在一定程度上节约时间和金钱成本。
（一） 信用风险
信用风险是最为常见的风险类型之一，既包括传统意义上的实际违约，也包括因相对方资信状况和履约能力变化而产生的预期违约情形。这类风险主要来源于卖方和承租人两者。对于前者而言，因为融资租赁本身具有贸易性质，若卖方（即供货商）延迟交货或者所提供的货物不符和合同要求，不能满足承租人的需要，融资租赁公司就会承受由此产生的信用风险；而后者则主要表现为承租人不能按时或足额交纳租金、收货迟延等情形。例如新颁布的司法解释第五条已经明确指出，若出卖人向承租人交付的租赁物，严重不符合合同约定；或出卖人未在约定交付期间（或合理期间内）交付租赁物，催告期届满后仍未交付的，承租人可依法拒绝受领标的物，而此时出租方就必须担负该信用风险。
（二）金融风险
这里的金融风险主要指的是利率风险和汇率风险，也有学者将这两类风险概括为市场风险。
1.利率风险
我国目前国内的利率水平是由中国人民银行统一调整和控制的。但利率的波动除了受到国家宏观政策的影响，还会受到市场供求变化的制约。而利率水平的波动会直接作用于融资租赁业务中租金的利息收益。因此利息风险也是融资租赁风险中较为重要的一种风险类型。
2.汇率风险
不同于利率风险主要发生在国内贸易，汇率风险则大多存在于国际融资租赁业务中。融资租赁公司在通过外汇借款筹资以及从国外进口租赁设备时，都可能因汇率的变动而造成一定的经济损失。
（三）操作风险
最早对操作风险进行定义的是英国银行家协会（British Bankers ‘Association，BBA，1997），该组织认为操作风险是由技术缺陷和系统奔溃引起的，与人为操作失误、不完备的程序控制、欺诈和犯罪活动相关。这一观点引起了广泛争议，之后，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对操作风险给出了相对较权威的定义：“操作风险是指由于内部程序、人员、系统和外部事件不完善或故障造成的直接或间接的损失风险。”
（四）流动性风险
流动性风险是由融入资金期限与租赁项目期限的不匹配导致的。目前，短融长用、期限错配是融资租赁企业普遍面临的问题。流动性原则要求拥有的资产具有即时变现的能力，即通过及时的从外部获取资金，以保证融资租赁活动产生的现金流能够覆盖企业负债本息。否则，流动负债的增加将降低企业的短期偿债能力，从而诱发流动性风险，危及企业自身安全。
（五）法律风险
这里的法律应做广义理解，即政治风险也包括在内。融资租赁公司正常的经营活动势必会受到一国法律与政策的影响，而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税收。例如：在我国的营改增试点运行过程中，融资租赁企业税负便随之变化，对此，北京中兴立税务师事务所总经理王尤贵认为，此次营改增将融资租赁行业归为税收优惠行业（即增值税实际税负超过3%的时即征即退）使得承租人的税负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但融资租赁企业的实际税负却呈现上涨趋势。
五、 关于融资租赁的风险评估
（一）融资租赁风险评估的重要性和主要内容
一项融资租赁业务一般要经历了解目标客户应符合的标准、客户初选、资料收集及初步分析、商谈融资租赁方案、尽职调查、签约、租后管理等环节，而对融资租赁风险的评估则几乎贯穿整个流程。在立项初期，通过风险评估可帮助企业选择资信状况良好的客户，避免日后出现承租人无法及时足额缴纳租金的情形；而在业务的运行过程中，每个环节都应与风险评估的结果相比较，随时监控和调整企业的经营状态，以便企业能及时调整策略，避免风险或降低风险损害程度。下面针对几个重要的阶段做进一步阐述：
1. 立项初期对客户资料的初步分析
企业自身定位应清晰明确，为了更好地防患于未然，企业应根据自身的资本状况和业务情况，有针对性地选择目标客户，并仔细核对承租企业租赁项申请表中对租赁物要求的初步定性与定量分析，在确保企业实力能满足客户需求的情况下，再进入下一环节。这一点能有效地减少不必要的谈判成本，避免日后的合同纠纷。
在企业正式签约前，实地调查是项目的风险评估与管理工作中必不可少的环节。这主要涉及到对合作企业、供货商以及租赁物市场状况这三方面的实地调查与风险评估。
第一，合作企业方面，签订融资租赁合同是一个双向选择合作伙伴的过程。对于承租方而言，选择服务周到、价格公道、诚信度高、资信可靠的融资租赁公司，能最大限度地确保租赁标的物的质量和控制企业经营成本。而对于出租方而言，在签约前对承租人资信状况的实地调查与评估，能有效确保在合同的履行过程中，租金的足额和按时到账，以保障业务的顺利进行。为获得真实可靠的第一手资料，企业应派业务人员实地了解承租企业近年的财务状况（尤其是负债情况）和经营生产能力，确保评估数据所显示的承租方资信状况对日后租金影响的风险，在企业的可控范围内。根据司法解释第三条的规定，承租人应当取得租赁物经营使用的行政许可，出租人未获行政许可的不必然导致融资租赁合同的无效。因此，融资租赁公司在合同订立前必须对承租人的经营性质做充分了解，确保承租人后期能顺利取得租赁物经营使用的行政许可，避免遭受损失。除此以外，整个风险评估还包括评定风险、经济担保（包括A级：银行担保B级、房地产抵押担保C级、价证券抵押担保D级、大型企业担保）、核实数据、落实未确定因素和判定企业信用等级等内容。 第二，供货商方面，对承租人而言，选择供货对象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所租赁标的物的状况，而租赁设备的质量与性能又会对企业日后的生产经营产生影响；而对于出租人而言，即使在合同中约定由承租人选择租赁物和出卖人，为避免造成违约（如延迟交货）和增加风险，也应对供货商资信状况作充分了解。因此，为选定最优厂商，在进行租赁三方当事人谈判前，承租企业和租赁企业都应对供货商的资信状况以及标的物质量、价格、性能、售后服务等方面做详尽调查，并在“货比三家”的基础上谨慎选择出卖人。
第三，租赁物市场方面，在租赁合同结束后，通常有三种情形：第一种是双方签订留购合同，由出租人开具销售发票，并将租赁物所有权转移给承租人，双方便结束租赁关系；第二种情形是双方签订续租合同（此时一般租赁物仍留有残值）；第三种则是出租人回收租赁物，另行转租或出售给他人。针对第一种情形，若承租人不考虑将租赁物转租或出卖他人，并不需要考虑租赁物市场；而第二种情形因为不存在买卖关系也无需考察；但在第三种情况下，出租人为保证能充分用尽租赁物残余价值，就必须对租赁物市场做充分调查了。因此，为保证在第三种情形情况下，出租人仍能获得最大利益，以免资源浪费，在签约前对租赁物市场进行实地调查与评估，就显得尤为重要。若评估状况显示合同结束后，标的物被转租可能性小或是拍卖价值不高，则出租人就有必要考虑，在订立合同时就事先约定租赁物的处理，以降低风险。
2.商务谈判与签约
订立合同的目的是为了将双方当事人的权利义务，在平等协商的基础上确立下来。双方应就起租时间、每期租金金额、租赁利率、支付方式、租赁残值和担保等达成一致意见。至于运输和保险，则应根据不同的价格条件而定。依照《国际贸易术语解释通则2010》的有关规定，在FOB合同项下作为出租人的融资租赁公司有义务办理运输和保险，并自租赁物装上船后，承担相应风险；而在CIF合同项下，标的物的运输和保险归供货商负责。若租赁物需要从国外进口的，出租人还应当将提单、进口许可证等文件交给承租人，并协助其办理进口报关、商检手续，以便承租人进一步安排内陆运输。将易产生分歧的事项做清晰明确的约定，是避免纠纷和降低风险的基础。
3.租后管理
承租企业的盈利能力是融资租赁企业收取租金的来源保证，而承租方的盈利能力会在合同履行过程中随承租方经营状况而变化。因此，这就意味着以服务于实体经济为基础的融资租赁企业，必须建立起完善的风险动态预警机制，从而对承租方的财务状况（尤其是现金流）进行定期的风险检测，随时更新信息，使业务始终处于健康运行状态。另外，为防止承租人在租赁期间转让租赁物或设立其他物权，甚至发生出租人无法对抗善意第三人取得租赁物所有权的情形，出租方应按司法解释第九条中的规定对租赁物显著位置做标示，将其特定化，或向有关主管部门进行租赁物登记，避免发生丧失租赁物所有权的风险。
（二）融资租赁的风险评估方法――骆驼评级法（CAMEL Rating）
“骆驼”评价体系是目前美国金融管理当局，针对商业银行及其他金融机构的业务经营和信用状况所采用的综合等级评定制度。该体系涉及五项考核指标，即资本充足性（Capital Adequacy）、资产质量（Asset Quality）、管理水平（Management）、盈利状况（Earnings）和流动性（Liquidity），并采用五级评分制 （一级最高、五级最低）。这种将单项评分与整体评分相结合、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以评价风险管理能力为核心，同时将银行的规模、复杂程度等因素纳入评估范围的风险评估法是目前国际上较成熟的基础分析模型。我国银行监管部门对商业银行风险评级问题的研究始于2001年底，随后出台的《评级体系》正是借鉴了骆驼评级法。
六、 关于融资租赁的风险管理与防范
由于各类融资租赁风险间既有共性又有个性，因此为实现对融资租赁风险的系统管理和全面防范，其具体措施也应划分为通用性策略和针对具体风险类型的策略两大类。
（一） 通用性策略
1.走专业化道路，转化风险
民生租赁总裁周巍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说道：“我们成立五年来，最大的收获就是闯出了一条专业化租赁公司之路。”的确，虽然目前中国的融资租赁企业数量正呈现稳步增长的态势，但总体而言，整个中国融资租赁行业仍处于初级发展阶段，在此行业背景之下，打好企业夯实基础是首要任务。笔者认为，在现阶段企业走专业化道路是十分必要的。因为，融资租赁产业与金融、保险、贸易等诸多行业都存在着利益上的交叉与重叠，这也就意味风险的来源也会表现出跨领域、多维度的形式。因此，融资租赁企业必须将这些由于利益上交叉重叠而带来的风险，转移给其他专业合作者以减轻自身承担的风险，这与投资时将鸡蛋分开装篮子，以求投资多元化相类似。例如：企业在运输租赁物时，以与专业物流公司签订货物运输合同的方式，将货物运输途中的风险转移至承运人。将涉及跨领域专业性的业务交给专业合作伙伴，不仅能保证业务本身的顺利进行和降低管理风险，更能为企业赢得好声誉，增加承租方信任度。
2.走国际化道路，增强国际竞争力。
对当下任何一个行业而言，在如今这个贸易全球化、资本全球化的时代，增强自身国际竞争力是企业的必然选择。国际化不仅是为了顺应全球化趋势，更是出于企业自身长久发展而考虑。在全球化的市场中寻找最优的资源配置（包括租赁物成本与质量、客源、税收等），能在最有效地降低企业成本的同时，为企业拓宽贸易渠道，从而带来更多利润。
（二）针对具体的风险类型的策略
1.信用风险方面
对于信用风险而言，其管理与防范任务的核心就是建立完善全面的信用评价体系和信用保险制度。具体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1）在融资租赁企业订立买卖合同前的尽职调查阶段：企业应对供货方和承租人的资信状况进行全方位调查，如核查租赁项目占投资总额的比例、企业近几年的财务报表和有关明细表，产品的市场销售情况等。对于资信情况较差或不明的，应要求提供相应的担保。 （2）在订立融资租赁合同时：根据司法解释的第十九条，若出租人提供的租赁物不符合合同约定，且出租人在选择卖方、租赁物时占据绝对主导地位，或有意篡改承租人已选定的出卖人或租赁物的，承租人有权要求出租人承担相应责任。因此，这也告诫作为出租方的融资租赁企业，在订立合同时为避免出现承租人与出卖人联合欺诈出租人等不利情形，在合同中写有“由承租人自主选择出卖人”字样，以免遭受信用风险。
（3）在合同履行过程中：企业应健全内部风险控制机制，通过核查承租人定期提交的业务统计报表，随时调整租后管理和业务监控。
2.金融风险方面
对于金融风险中的汇率风险，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业务全程统一用人民币计价，这也被称之为全额避险策略，但该方式前提是融资租赁企业需在买卖过程中处于竞争的绝对优势；而对于利率风险而言，目前业内较常采用的是与承租人签订浮动利率合同，使企业能根据中央银行所制定的利率水平，浮动调整租金。另外，在融资租赁合同中约定，按市场利率计算每期应付租金，也能有效规避由利率波动带来的风险。
3.操作风险方面
管理和防范操作风险的关键在于采取有效的操作风险计量方法，以及准确识别潜在风险，以便及时高效地控制局面。为此，巴塞尔新资本协议提供了三种操作风险计量方法，分别是基本指标法、标准法和高级计量法。企业充分利用这些计量方法算出最低风险资本，再结合企业实际经营状况进行全面判断，并借助监管部门的宏观调控和市场规律作用，进行必要的风险资本配备与规划，以提高自身对操作风险的管理防范水平。
4.流动性风险方面
防范和降低流动性风险的要领，就是要确保企业资产能始终保持一定的流动性。首先，企业制定合理的融资战略，并严格按照所制定的融资策略，做到专款专用，以增强借入资金的使用效用；其次，企业应优化自身的资产、资金结构，以提高资本流动性、避免采用负债融资方式筹措资金；最后，企业应落实长期、稳定的投资计划金额，以最大限度地保障自身资产的流动性。
5.法律风险方面
对于法律风险而言，虽然融资租赁企业不能准确预测或控制法律风险（尤政治风险），但企业仍可借助保险制度将自担的风险转嫁。同时也应随时关注国内外的政治经济形势和政策走向，以便及时采取策略，从而降低法律风险。
七、结语
融资租赁行业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因此对风险的评估与管理是融资租赁业务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我国拥有巨大的潜在融资租赁市场，业务量也呈现逐年攀升态势。相信，只要把好风险评估与管理的关隘，我国的融资租赁行业定能越过新的高峰。
注释：
以下简称：司法解释.
中国租赁联盟.
《世界租赁年报》、国际金融公司、亚洲租赁协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