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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日常权威”的社会学研究

  翟学伟教授在《中国社会的日常权威》的一篇文章中创造性地提出了“日常权威”这一新的关系表述。通过讲故事的方法阐述了“日常权威”在生活中的运作,提出了日常权威的概念。在翟学伟教授看来,日常权威是一个具有渗透性特征的概念,不表示一种特定的空间,也不表示社会中的某些人,某一种社会等级,而是表示社会关系网络的连接和运作状态。
  一、“日常权威”这一概念的提出
  权威是在关系中产生的.学术界对关系的研究成果丰富,费孝通认为中国的关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差序格局,区别于西方以个人为中心的团体格局。翟学伟对于关系的探讨是基于人情与面子之上,他提出了人情交换的类型是恩情、送人情、一般性的礼尚往来,关系在这些过程中产生和运作。梁漱溟他认为中国式关系即是伦理。黄光国将关系分为三类:情感性的关系、工具性的关系、混合性的关系。上述对关系的研究仅仅停留在人情、面子、伦理等层面,对于为什么关系会存在?关系是怎么运作的?没有深入的研究。翟学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通过“中国人追求什么?―做官、有势、有权”“中国的权威、权力的运作――具有卡里斯马的性质”等问题的探讨提出了日常权威的概念和分析框架:即真正的日常权威的形成来自于任何一种被确定或被认可的介入到了某种关系网络中,由此造成与此权威者有特定关系的个人可以假托其相关者的权威而建立起自己的权威。
  二、 “二代”“守门员”“有靠山的人”中的“日常权威”
  1.“二代”的日常权威研究
  本文所指的“二代”是指“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这三类特指群体。在翟学伟所阐述的“孔令俊”的故事是可以把它归结到“官二代”这一群体中。“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他们本身没有制度规范上的权力,但却可以借助父母所拥有的权力来不计后果地做出一些事情。其实“二代”现象自古以来就有,只是现在随着大众传媒的发展曝光率提高了,让更多的人认识到“二代”现象所产生的社会问题。
  近些年来,由“官二代”所引起的“李刚门”、“23岁成为副县长”“招聘变为官员子弟的场所”,由“富二代”所引起的赌博、淫秽之风,由“星二代”引起的轮奸案、豪庭聚赌案等现象,让我们不得不思考这些“二代”群体是如何利用他们的日常权威来达到自身的目的的。这些“二代”群体,自己没有实际的权力,但却可以通过父母的权力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
  在“李刚门”之后,不断地出现富二代、官二代和星二代不良现象的报道,整个社会充斥着这种氛围。从学术的角度来谈,这些二代出现了一个共同特征:狐假虎威。他们很多人依拖的是自己父母的权威,他们却能够呼风唤雨,甚至做出违背道德之事。最近备受关注的“李天一”事件、“富二代杀妻”事件都是二代日常权威的体现。我们能够看出,虽然上述二代群体有先天的优势,但这个信息通畅的社会,微博、微信等新型交流平台,使信息更加透明化、公开化,所以他们的日常权威是会受到冲击的。
  2.“守门员”的日常权威研究
  本文所指的“守门员”是指没有拥有实际权力但是却控制着通往实际权力的通道的人,且本文所指的“守门员”这有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守门员”是极为常见的,大到国家领导人的秘书,小到小企业老板的秘书,但是“守门员”的作用却是决定性的。我们可以通过一个事例来看一下“守门员”在日常生活中的重要作用。大学中的院长助理这一职务,院长助理的工作是处理院长的日常工作等,但是却也发挥着“守门员”作用。一般来说,如果要见院长,首先要和院长助理进行联系,他控制着你能否最终见到院长这一事情。
  “守门员”的日常权威很多时候是非常明显的。中国特殊的人情社会,守门员更多以中间人的角色出现,在这个托关系办事已经成了潜规则的中国社会,守门员的实际地位被抬高,虽然守门员没有什么权利,但现实中要办成一件事情,人们往往先通过守门员这一关,才能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守门员的日常权威”是中国特有的,中国自古以来就重视权力的运作,这是几千年中国形成的特有现象,因此发生大的改变是非常困难的。
  3.“有靠山的人”的日常权威研究
  本文所指的“有靠山的人”是排除“二代”这类群体的通过与上级权威有私人交情从而使自己有日常权威的群体。“靠山、撑腰、后台、关系、保护伞、大树底下好乘凉、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仗势欺人、打狗还得看主人”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现象便是“有靠山的人”的日常权威。
  这种现象在现实生活中广泛存在,拥有同样地位的两个人他们实际拥有拥有的权力却很是不同。一个有着丰富关系网的人和一个只能开自己努力的人,不管是在做事情或者是晋升等方面都会有有很大的不同。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更是一个关系社会,复杂的关系网络使中国人的行为远远不同于外国人,在中国看病、工作到处都是在关系运作中进行的,“日常权威”在中国更为鲜明。
  三、对“日常权威”的总结
  “日常权威”为关系的微观层面的研究提供了理论方面的构建,它不是研究一个被社会确定的权威者本身,如家长型、魅力型、法理性或民间的、乡土的权威是如何产生的,也不研究其合法性在哪里,而是将其重点放在特定的或层叠的关系网络如何可能使本不具备权威特征的人拥有他本不该有的权威上。而且日常权威不受社会规范的限制,有自身一套的运作体系,在社会中是实际存在的。
  同时“二代”“守门员”“有靠山的人”的日常权威让我们很明确的看到“日常权威”是实际存在的而且是无处不在的,他们都拥有日常权威的典型特点:自己没有权力,却可以通过别人的权力拥有资源、自由、不受社会规范法律所限制的日常权威,他们是权力的介入者但却是权力的渗透者。因此,日常权威的形成、表现形式、实际运作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作者单位:哈尔滨工程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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