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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汉字的性质

  [中图分类号]:H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27--02
  对汉字性质作出结论的第一人是瑞士的语言学家索绪尔,他把世界上的文字称为表音文字和表意文字,并明确说:“汉字是表意文字。”这一观点在现行教科书中占主导地位。除了这种说法。还有人提出汉字是表音文字、象形文字、意音文字的说法。下面我们先对前人的说法作一回顾。
  明确提出汉字是表音文字的人是刘大白、姚孝遂。刘氏1933年在《文字学概论》一书中指出:“中国的汉字是单音节词表音文字。”姚氏在《古汉字的形体结构及其发展阶段研究》一文中说:“就甲骨文的整个形体来说,就它的发展阶段来说,就它的根本功能来说,它的每一个符号都有固定的读音,完全是属于表音文字的体系,已经发展到了表音文字阶段。其根本功能不是通过这些符号形象本身来表达概念的,把它说成是表意文字是错误的。”姚氏不赞成汉字是表意文字,给出的结论是汉字是表音文字。如果按照姚氏的意见,根据有无固定读音来把文字分为表音文字、表意文字,则英语、日语、俄语、汉语的书写符号系统都成了一类,因为它们都有固定的读音,由此可得出一个简单的公式:一切文字=表音文字。这就失去了区别性特征,等于没有分类,显然这种说法是不合适的。
  说汉字是象形文字的人以吴玉章为代表。1940年,吴氏在《新文字与新文化运动》一文中说:“中国的汉字注重在形体,表示一个物体的词,就是这个物体的图形……每一件事情也按照事情的意义表示出来,比方:古时“上”、“下”。就是说一个东西放在另一个东西上面叫做上,一个东西放在另一个东西下面叫做下,这种表示事情的词也像那事情的样子,这种就叫做象形文字的系统。”吴氏得出的中国汉字是象形文字,是以古文字而且是以古文字中的象形、指事、会意字为基础而得出的,他没有分清古文字和今文字之间的界限,又是以象形、指事、会意字为基础,没抓住汉字的主体,因为汉字中形声字占多数,所以他的结论是不妥的。
  说汉字是表意文字的人给出的理由是,汉字中形声字所占的比重超过80?G,形声字的意符(这里不用形旁)具有表意功能,再加上象形字、指事字、会意字都和字意相关,于是就得出了汉字是表意文字的结论。这种说法大体不错,只是表述不够精确。下面我将谈谈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字的表意情况。
  说到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字,就不得不提许慎对六书所下的定义(暂不提转注和假借,依照清人的说法,这两种是用字之法。)“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意思是说,象形字就是字形画成字义所表示物体的形状,随着物体的外形而曲折字的笔画,“日”、“月”就是这种字。“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意思是说,在象形字的基础上加上一个指事性的符号来表示字意,“上”、“下”是这种字的代表。“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郑?武信是也。”意思是说,会意字是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字,会合它们的意义,来表现该字所指向的意义,“武”、“信”就是这种字。“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意思是说,有表意部分和表音部分合起来组成的字,“江”、“河”是其中的代表。
  首先,我们明确的一点是许慎对汉字形体构造的分析是以小篆为基础的,小篆属于古文字,以古文字为基础得出六书的结论对古文字是适合的,但不适合今文字。如“日”、“月”的古文字写法分别是“ ”“ ”,从古文字看是象形字,写成“日”、“月”的时候就成了象形字的代表。但“日”、“月”作为形声字的表意部分时,把它叫做意符是可以的,叫做形旁就不合适了。“上”、“下”二字的古今变化情况与“日”、“月”类似,分析从略。再来看看会意字“武”、“信”,止戈为武是大部分人的看法,也是许慎的看法,然而这根本就不是造字时的人所具有的思想。“武”字从止从戈,和走有关,人持戈走,就显得威武,这才是“武”的本义。可见不同的人,对同一个字能会出不同的意义来。再说“信”字,许书是“人言为信”,意思是说人们说话要讲信用。但现在大多数人认为“信”是个“从言人声”的形声字(裘锡圭《文字学概要》),对同一个字有人认为是会意字,有人认为是形声字,连字的归类都难搞清,想会出正确的意义就更难了。
  以上我们分析了许慎所给出的定义中的例字,得出的结论是,象形字变得不象形了,指事字也不能再表示所指的事了,会意字又有很大的主观性,这部分字由古文字发展到今文字,它们的表意功能大大地降低了。考虑到这些字大多可以作为形声字意符,还有表示意类(不是意义)的作用,所以我们还不能把它们叫做记号文字。讨论汉字的性质还得从分析形声字入手,仍以许慎给出的“江”、“河”为例来分析,此二字都可以“氵”为意符,“水”的古文字是“ ”,像水流动的样子,若以古文字的“ ”作形声字的表意部分,我们可以称之为形符,若以“氵”为表意部分,只能称为意符,因为“氵”已经变化得不象形了。通过“氵”这个意符,我们能想到的是和“水”有关,和“水”相关的意义很多,可以是洗衣服的“洗”,可以是“波”、“汁”、“油”、“沟”、“汾”等等。我们不能单凭“江”字的“氵”符想到是长江,也不能凭“河”的“氵”符想到是黄河。所以说,形声字的意符只表示字义所属的意类,至于这个字的具体意义我们并没有看到。由此我们得出的汉字的性质其一是汉字是表示意类的文字。
  上面我们分析了形声字的意符,接着我们来谈谈形声字的音符,从严格意义上说,应称之为借音符,只是为了行文的方便,仍称为音符。以裘锡圭先生的观点,一种文字的性质,由这种文字所使用的符号的性质所决定。形声字由意符和音符两部分组成,通过对形声字意符的分析,我们得出汉字是表意类的文字。如果形声字的音符能表示汉字的读音,我们就能得出汉字也具有表音的性质,反之则不然。   研究现代汉字中音符的表音功能,要把现代汉字作为一个整体来观察。目的不是理解个别的汉字,而是理解整个汉字体系,求得定量和定性的具体答案。(下面的统计参照了周有光先生的统计,又有所修改。)
  在现代汉字中有多少声符能准确表音?有多少汉字能依靠声符准确表音?应当算出一个声符的“有效表音率”。这是有关现代汉字的主要数据之一。需要说明的是,声符本来是相对于形声字意符而言,如“林”不是形声字,本不该称“林”为声符,但考虑到“林”可以作为形声字的声符,如“琳”,我们姑且把这些独体的、本不属于形声字部件的单位也称为声符,有时我们也称为声符字,因为这些声符大多数在现代汉字中可以成字。统计声符的表音功能时不考虑声调的差异,即只要声符和形声字的声母韵母相同即认为是有效表音声符,如“符”的声符是“付”,二者只有声调不同,这是有效表音声符。这样一来,我们把全部现代汉字分为声符字(含有少量不成字的)和形声字,以《新华字典》1971年出版所收的全部正字作为统计的对象。
  这1533个声符字中除185个之外,其它都在形声字中充当过声符,从理论上讲,我们只要记住这五分之一的声符字,就能读出全部汉字。可是情形并不是这样。
  声符字按照它在形声字中的表音功能分为单一音声符字和多音声符字。如“林”,在形声字中“琳”、“淋”、“霖”中的声符“林”的读音是唯一的,即用“林”作声符的形声字的声母、韵母都一样,称“林”为单一音声符字。如“敝”在形声字“蔽”和“鳖”中,所代表的读音不一样,称之为多音声符字。多音声符字为无效表音声符,因为这样的声符起不到准确的表音功能。单一音声符字为有效表音声符,统计的结果是1533个声符字中,有473个是单一音声符字。这473个声符字所构成的形声字的个数是2323个(限定在《新华字典》内),《新华字典》中形声字的总个数是6542个。
  (473+2323)÷(1533+6542)=34?
  得出现代汉字的有效表音率是34?,这个比例不高,加上以下几个因素又削弱了形声字声符的表音功能。
  第一,声符位置不固定,声符在左(放)、声符在右(防)、声符在上(弊)、声符在下(蔽)、声符在内(固)、声符在外(闷)、声符在中间(衷)、声符在两边(班)、声符在左上(痂)、声符在左下(氖)、声符在右上(远)、声符在右下(瘩),位置不固定,削弱了形声字的表音功能。还有一些省声的字,如“怡”,音符就更不易确定。
  第二,成字不成字。这里说的成字不成字是以现代汉语说的,这些字在古代多是成字的。如“班”字以“班”为声符,现代汉语中没有“?k”字,这属不成字声符。在形声字中不成字声符占十分之一,削弱了声符的表音功能。
  通过分析,我们得出汉字的表音功能很低,加上这些表音符号又不用专门的音符,大部分音符又可作为意符,所以说汉字具有微弱的表意功能。
  综上所述,汉字的性质是具有微弱表音功能和大致能表意类的表意文字,仍属表意体系,只是表意不具体,只提示意类。还有个别的意符甚至提示不了意类,如上面提到的“沟”字,“沟”和水没有必然的关系。所以说:“大致能表意类”,我们是站在语言文字工作者的角度分析的,若站在使用汉字的工农大众的角度来看,汉字既不表音也不表意,汉字就是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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