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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到电影的改编

  一、引言
  1993年的《青蛇》是徐克导演最经典的电影作品之一。《青蛇》初登荧幕之时,并未收获预期的好评。抑或是观众仅仅将其简单作为玄幻电影而已,亦或是观众尚未品出其中意味来。而后的时光中,当观众们一遍又一遍细看时,被电影中清丽的画面,悠远幽美的配乐所动容,为青白二蛇人间寻爱受阻所痛心,为人间无情妖有情所反思。《青蛇》获第13届香港金像奖最佳服装造型设计、最佳电影配乐、最佳美术指导提名奖。
  二、李碧华与张爱玲
  1.李碧华的通俗文学
  李碧华的作品以“痴男怨女,悲欢离合”与命运的微妙关系、奇情怪异题材,天马行空,创出独特风格。李碧华祖籍广东,生长在一个大家庭中,祖父有四个老婆还有侍妾。所以她从小就耳濡目染旧世家庭中的尔虞我诈、满腹算计,她的作品中也将人性的丑恶与贪婪展现的淋漓尽致。在她看来小说是“先娱己,再娱人”,这恰恰与香港处于后工业时期的快餐文化的理念不谋而合。“她的小说含有通俗文学的模式和元素,如多角关系,阴谋与暴力,悬念及普遍的感伤等;同时又深入人物内心世界对其复杂的生命体验做出深刻的把握。”[1]
  2.李碧华的作品与张爱玲作品比较
  张爱玲与李碧华对于洞悉男女之事都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与通透。但李碧华的作品屡屡被搬上荧屏使其大放光彩,而张爱玲的作品却鲜有搬上荧幕,被人称为“碰不得的张爱玲”。究其缘由,大致可分为以下两个方面:
  2.1.1“奇喻”的文字风格
  “张爱玲的文学作品中,‘奇喻’是一大特色,感觉化的比喻、暗示化的比喻、修饰类的比喻等等。”[2]张爱玲善于将简单的事物进行复杂的的艺术加工使之脱于常态的表述,带给人以新奇感。这也是张爱玲的小说有时给人以费劲的感觉,她的文章给人以一种精英文化的体验。“精英文化是拥有比较深厚的学养,具备独立思考的个性,一般来说善于抗拒商业化。”[3]
  2.1.2透人心扉的“苍凉”之境
  张爱玲的小说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一种“苍凉”的无尽之感。她笔下的人物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无法得到世间的温情。这不得不说是与张爱玲自身的生活背景有关。她虽出身名门望族,但其实已家道中落,社会的动荡使得脆弱敏感的她已比同龄的孩子多了几份成熟。她作品中的苍凉是沁入骨髓的寒彻,一般意味上的电影创作,仅仅只能依靠外部背景的萧条与悲凉,却难以表达出人物内心之情。
  三、以电影《青蛇》为例,浅析徐克电影改编策略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步入后工业时代。那时的香港是一个拼命挣钱而后充分享受的社会。[4]
  由于香港的文化背景需要的是能产生高额利润且能取悦于普通百姓的作品,而李碧华的小说正与大众文化的审美需求相适应,这也是《青蛇》搬上荧幕得以成功的重要原因。
  1.主题视角的切换
  在李碧华的原著中,《青蛇》是黑暗无情、尖酸刻薄的。白蛇始终如一、无怨无悔的爱;青蛇的妩媚摆弄、嫉妒诱惑;许仙的贪婪欲望,摇摆不定以及法海所谓的为民请命替天行道……她尖刻地揭破男欢女爱的真相,一语道破男人的虚伪、贪婪、自私和懦弱,颠覆了传统小说中男权的强权意识,展现了新的独立女性主义视角。
  在徐克的改编中削弱了对男性批判的程度,摈弃了小说中黑暗绝望的基调,使得电影与小说比起来,大大化解了其中阴暗、尖酸的成分。相对于小说,电影通过青蛇的眼睛来看人间冷暖,通过其与白蛇的经历来展现人间无爱妖有情的意境以及通过法海在求道过程中的困惑来展现人性以及原始欲望的蠢蠢欲动。
  2.社会背景的削弱
  在原著中,八百年后,许士林带着一帮红卫兵在青蛇的帮助下推倒雷峰塔,白蛇得以重见天日,与青蛇重聚于西湖。“红卫兵是特权分子,随便把人毒打、定罪、侮辱,那恐怖的情形,令我汗毛直竖,难以忍受。”[5]由于香港百年的殖民统治,使得香港文化在本民族的传统文化的推进下被外力所阻断。“无论是战乱频仍的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还是回归前彷徨徘徊的香港,都面临着传统被打碎,而新的规则尚未确立,社会风气、道德风尚失去了统一的准则和界限。”[6]而在电影的改编中,白蛇被打入雷锋塔底,小青刺死许仙就结束了。徐克避开了这种有关政治历史的情节,回避对社会政治的批判,也是确保电影能够在大陆市场获得票房的保证,同时也更加符合大众消费文化的心理需求。
  3.角色的改编
  3.1.许仙
  在原著中,李碧华笔下的许仙,自私、懦弱、无耻、让人作呕。可以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真心爱过白蛇,垂涎的不过是白蛇的美色与肉体,同时还渴望着得到青蛇。用小青的话来说就是“整宗事件,他获益良多,却始终不动声色。他简直是财色兼收,坐享其成。”[7]
  然而在电影的改编中,他被塑造成一个虽木讷老实却重情重义的人。虽然他身上有男性的弱点,但却不再是李碧华笔下的那么极端。他渴望留住他和白蛇所建立的小家,期望能与其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当他知道法海要来收妖时,他是立马回府想救走青白二蛇的许仙。直到最后法海将他捉上金山寺,他还固执的反抗到:“我不落发!我不出家!我恋战红尘,沉迷女色,你们是嫉妒我吗?”[8]许仙也有情,他对白蛇的爱,是人类最原始最纯粹的勇气。
  3.2.法海
  原著中把法海的出场定位于“精光摄人、有超然佛性、三十出头的和尚”[9]让观众耳目一新。小说中法海只有这短短不落俗套的戏份,然而整个故事中他只是一味的做黑脸判官,人物个性单一,是小说中反派角色。
  与小说相比,法海这个人物在电影中更加饱满,更具人情味。他在人间行走,以降妖除魔、普度众生为己任。这与影片最后法海抱着白蛇之子,在夕阳中回头反省形成强烈对比,戏剧张力由此体现。在竹林中遇见生产的孕妇让其内心一颤,从此“色即是空”成为法海修行路上的一道魔障。可以说电影的改编使得法海这一角色更具人情味,他不再是一个“佛”似的符号,他有欲望,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3.3.青蛇
  李碧华笔下的青蛇爱上许仙,并一手破坏了许仙对白蛇所谓的爱。她处处引诱,想得到许仙。不惜使计让白蛇显出原形,还想在白蛇虚弱之际在她心口刺上一剑。小说里青白二蛇的感情是畸形的、复杂的,充满着嫉妒与不安。让人感慨世间的无情与凄凉,曾经的一同陪伴,在男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然而在徐克的改编中,青蛇修行尚浅,来人间也只是陪伴白蛇,根本不懂得情为何物。青蛇并不爱许仙,她对情的理解也仅仅是对白蛇的模仿,“姐姐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姐姐喜欢这个老实人,我便也要感觉一下”。青蛇对许仙的勾引,也仅仅是因为白蛇对许仙过度关注而忽略了几百年的姐妹情谊的吃醋生气而已。无论是盗取仙草还是水漫金山寺,她都义不容辞的陪在白蛇身旁。
  四、结语
  李碧华的《青蛇》以男人的自私懦弱、女人的猜疑嫉妒,以人间爱情的虚幻来折射人性的贪婪欲望。而徐克的改编使得人物形象更加饱满,更具温情化,他们懂爱,他们渴望这与生俱来的情感,愿为它所驱使;电影的改编更符合当代人的审美需求也更符合大众心理。(作者单位:四川大学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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